日本大地震發生時,我正在看太宰治(Osamu Dazai)的《人間失格》,一邊想著我怎麼會錯過這本書這位作者,他的人生黑暗面竟然在我們眼裡這麼純真...(閱讀一定要配合年紀,我想年輕的我就算讀過應該也會錯過)。
然後聽到我爹叫我下樓去看新聞,他說你看日本大海嘯,真是恐怖。我看著看著眼眶都紅了。
這好些年的重建之路(無論是戰爭經濟或是天災)造就了許多日本文學家,他們深刻的文字說出了深沉的心情。我算是日本小說家的大粉絲,儘管我確實不了解為何我和他們會這麼合拍,甚至連隱晦任性的性格都有點接近。
說說太宰治,我覺得他相當任性阿,「既然你覺得我是這樣,那我就是這樣」「對於人類的行為,我始終是難以理解...如果說那是『世間』,我也不便做甚麼辯解」這位同學在1945年發表的名言是:「我是無賴派,我要反對束縛。」太宰治成名時正值二戰後初期,國內天皇霸權、軍國主義崩潰,社會上有巨大的虛無感與危機感。
在《人間失格》(no longer human,這真的是言重了)中,他以遊戲人間的心態,包裝自己過於清醒的超理性靈魂。
另一位我的好朋友村上大叔(Haruki Murakami),就不用說了。從高二開始我的書架上就有他的書,到了英國每一本英文版小說我也收集(BTW,譯者Alfred Birnbaum超讚,就是他教會我副詞的巧妙以及用dash符號把名詞串起來變成形容詞...好,我的戀字癖又開始了)。因為他陪著我成長,這一位心裡其實相信純愛(dash)凡事都喜歡默默觀察(dash)其實迷戀耳朵發霉的書和煮義大利麵的歐吉桑,就像一個安靜的朋友一樣,告訴我觀察觀察再觀察,就如同慢跑慢跑再慢跑,漸漸的便會對這個世界展開從容沉著的呼吸。
我最喜歡他的兩本書是《國境之南太陽之西》(国境の南、太陽の西)與《遠方的鼓聲》(遠い太鼓),前者是太美的愛情故事(在我看來是阿),美到那些現實困境都翻轉成夢境,我好喜歡男主角心裡一直為女主角島本留一個位置,那樣其實無濟於事但卻感人莫名的無奈。就是這位主角說:「我一直以為可以到新的地方,有新的開始,但其實我只是我而已。」這句精闢的了悟,給我很深的影響。後者是村上的遊記,我喜歡看他寫自己的生活,好想多了解他,好想多了解他(一整個變成瘋狂迷戀的書迷,我超愛看他沒事煮咖啡煮義大利麵喝啤酒的橋段)。
另一位(哈)被比喻為福斯Golf國民車的宮部美幸(Miyuki Miyabe),她的推理小說實在厲害。宮部的功力,就是讓你覺得每個迎面走來的歐巴桑腦子裡都有一個殺人動機。但她事實上是一個安靜又溫文低調的人阿。
寫《森之眠魚》(森に眠る魚)的角田光代(Mitsuyo Kakuta)是另一個我佩服的作者。她的筆之細膩,就像一把藝師的刀鋒,要切到哪,下筆(刀)精準。她以女性特有的觀點解剖社會,解剖親情,解剖悲傷的虛假與真實。(寫到這裡我才發現,這些作者都好不同)
當然還有許多只看過一兩本書的日本作者。有的風格怪異,有的變態到不可置信,有的平靜無波到不可置信(總有這麼多的不可置信)。又嫌怪又愛看,你說我是不是Big fan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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